环球科学e
虽然经历了几十年的研究，但研究人员对于维生素补充剂是否真的有益健康，仍然看法不一。
撰文?梅琳达·温纳·莫耶（MelindaWennerMoyer）?
翻译赵瑾
责编廖红艳
本文原载于《环球科学》。
年，波兰生物化学家卡西米尔·芬克（CasimirFunk）发现了导致脚气病（beriberi）的原因。当时，在以精米为主食的区域，脚气病是一种颇为流行的神秘神经疾病。芬克给一组生病的鸽子喂食从米糠中提取的物质，结果这些鸽子在12小时内就恢复了健康。于是，他提出，人类的某些疑难病症（包括脚气病和坏血病）其实是由于饮食中缺乏某些营养元素造成的，而他从米糠中发现的物质就是营养元素中的一种。他认为，这些化学物质是人体必需的胺类化合物（amine），并将其称为维生素（vitamine）。
虽然许多人都接受维生素能够预防或治疗某些疾病的观点，但当时的医疗机构却极为反对：芬克在英国伦敦李斯特预防医学研究所（ListerInstituteofPreventiveMedicine）的同事就对他的理论提出了质疑，并试图禁止他在论文中使用维生素这个词。年，《美国医学会期刊》（JournalofAmericanMedicalAssociation）的一篇评论指出，虽然“缺乏症”（deficiencydisease）这一说法越来越为大众接受，但这只不过是那些没有批判分析能力的人，才会轻易接受的模糊解释罢了。
现在，虽已不再有人怀疑维生素B1可以预防脚气病，或者维生素C能预防坏血病，但对于健康人是否需要使用维生素补充剂，科学界的争论却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去年，发表在《内科医学年鉴》（AnnalsofInternalMedicine）上的一篇文章就提出了一个惊人的例证。在那篇文章中，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和其他研究机构的研究人员肯定地表示，美国公众应该“停止在维生素补充剂上浪费钱”。他们认为，没有任何研究显示，维生素补充剂对人体有益，因为工业化国家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能摄入足够的营养。但在随后几个月中，对该文的质疑接踵而来。带头反击的科学家中，不乏营养科学和生物化学界的“巨头”，其中就医院奥克兰研究所（ChildrensHospitalOaklandResearchInstituteincalifornia）的布鲁斯·埃姆斯（BruceAmes），以及美国哈佛大学的沃尔特·威利特（WalterWillett）。他们都认为，维生素缺乏的情况在美国实际上很普遍，而补充剂则有助于弥补营养不足。
迈尔·施坦普费尔（MeirStampfer）是哈佛大学的流行病学家，他认为那篇反对维生素补充剂的文章不过是“垃圾”。他说：“我只是感到很悲哀，因为这样一篇拙劣的文章竟能发表在如此重要的期刊上，并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这一次论战，让我们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过去一个多世纪以来对维生素补充剂所开展的研究，是否在研究质量和相关性方面存在问题。保罗·科茨（PaulCoates）是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InstitutesofHealth，NIH）膳食补充剂办公室的负责人，他谈道：“科学界对于维生素补充剂的两种对立看法将会一直存在，主要是因为我们还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目前，对于这两种观点，我们都没有支持的证据。”
双盲、安慰剂对照临床试验的结果显示，对于发达国家的居民，任何一种营养补充剂都不具有持久的健康效益。但很多人认为，这一研究结果不过是反映了这些研究存在的弊端，比如试验设计不良、对不同类别数据的不恰当混杂，以及对营养元素有效剂量的误解等。苏珊·梅恩（SusanMayne）是美国耶鲁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慢性流行疾病学系的系主任，也是美国医学研究所食物与营养委员会的成员，参与制定了美国现行的居民营养指南，例如维生素和矿物质的每日参考摄取量。她谈道：“过去，我们的研究手段十分粗劣，就好像透过拉着帘的脏窗户往外看似的，纯粹就是雾里看花。”
虽然有些科学家认为，研究人员能够从现有的营养研究数据中发现重要线索，但其他人却认为，目前的大多数研究结果都存在着严重缺陷，整个研究领域需要进行全面的方法改革。美国克瑞顿大学内分泌学家罗伯特·希尼（RobertHeaney）就属于后者。
康妮·韦弗（ConnieWeaver）是美国普渡大学西拉斐特分校营养科学系的系主任，也是美国食物及营养委员会的成员。她认为：“现有营养学试验所针对的问题并不恰当，试验结果自然就没什么可取之处了。”
结论不一
目前，全球维生素和营养补充剂的市场规模，估计高达亿美元，其中复合维生素是最受欢迎的产品。根据美国膳食补充剂办公室去年发布的报告，大多数人服用复合维生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治疗维生素缺乏症，而是为了改善或保持“整体健康”。虽然像坏血症这类维生素缺乏症在工业化国家已经十分罕见，但有些研究却显示，很多人会轻度缺乏某些营养素。年，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开展的一项国民卫生营养调查的数据显示，超过1/4的美国人对维生素A、C、D、E，以及钙、镁等微量元素的摄取量不足，97%的美国人对钾的摄取量不足。年发布的《美国膳食指南》（DietaryGuidelinesforAmericans）警告，公众对钾、膳食纤维、钙和维生素D摄取量不足的程度，已足以引起公共卫生部门的北京哪个医院治疗白癜风最有效哪里治疗白癜风最专业